《在荒年直播种田?我吗?》
《在荒年直播种田?我吗?》小说免费阅读
沈府被抄没后的第三天,连空气都仿佛凝滞。
隔壁关押犯官家眷的院落还传来断断续续的吵闹和哭泣。
有人喊冤,说自己从未参与此事,要上头彻查。
有人求饶,说自己知道新的证据,如果全部招供,能不能从轻发落。
唯独关押丫鬟仆役的那两间偏院静得可怕。
她们从来都接触不到主子,像牛马一样被差来遣去,主家的富贵半点没沾着,一朝主家倒了霉,却要跟着遭殃。
事到如今,连哭都显得多余。
入夜,林岚和其他被拘在后宅偏院的丫鬟们挤在地铺上。
她面朝墙壁,闭眼听着身边人压抑的细语。
有的丫鬟还抱着微弱的希望:“我娘得了信,会来赎我的。”
“我阿姐在城里,不会不管我……”
明天就是官卖的日子。
她会被卖去哪里?
会去同城某户深宅大院继续为奴为婢,还是被卖到千里之外的陌生之地,此生都无法再回到故乡?
林岚不知道。
她蜷缩在铺角,面上依旧平静,却心乱如麻。
夜深了,其他丫鬟纵使怀抱着恐惧,还是逐渐沉沉睡去。
林岚睁开眼,望着窗棂透进来的那缕月光,毫无睡意。
她最终轻轻起身,挪到屋门口,推开一道门缝挤出去,坐在屋檐下微凉的台阶上。
月色洒了一地清辉。
她抬起头,轻轻叹了口气。
前路茫茫,自由像天边的月亮,看得见,摸不着。
“吱呀——”
身后门轴轻响。
林岚下意识回头,借着微弱的月光,看到一个穿着粗使丫鬟衣裳的陌生面孔也走了出来。
大概是同样睡不着的人。
林岚没在意,转回头。
那陌生的丫鬟却轻轻走到她身边,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:“阿岚。”
就两个字,林岚整个人定住了。
她猛地转过头,难以置信地盯住那张陌生的脸。
来这里已经三年了,府里上下的丫鬟,她几乎都认得,这人确实眼生。
但那声音,那呼唤她名字时特有的温柔尾音……
“小……小姐?”林岚眼睛立时睁大,死死看着对方的眼睛。
那双陌生的眼睛立刻蒙上一层水汽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“是我,阿岚。”沈怀玉握着她的手,把她带到了角落的阴影里,眼里翻涌着无数情绪,“我没死,是假死脱身。”
林岚脑子里一片空白,又惊又喜,眼泪差点掉下来,赶紧捂住嘴。
“太好了,太好了……”她语无伦次,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
最后,她轻轻问:“小姐,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知道小姐的死讯后,她险些绝望了,又觉得以她的聪明才智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。
“奶娘替我寻来了闭气药,”沈怀玉快速道,“洞房那天,我假装服毒自尽,闭气假死。梁家觉得晦气,草草验过便认定我死了,急着要抬出去埋了。”
她的声音哽了一下:“是我娘……她拦住了那些人,哭着说闺女命苦,穿着大红嫁衣上路不合规矩,非要亲自给我换身素净的衣裳。”
“就在她为我更衣时……她发现了我缝在嫁衣内衬里的东西。”
林岚屏住了呼吸。
“那是我最后的机会。”
沈怀玉的声音更低了。
“那天,我本想把新写的诗文捧去给父亲看,却意外在书房外,听见他和心腹密谋贪墨赈灾款、和梁家分赃!”
“我强忍着害怕记下,回去后偷偷把关键的人名、钱数、藏东西的地方写下来。”
林岚恍然大悟:“所以,你藏的是那些证据……”
沈怀玉点了点头:“我本想找机会揭发,可后来……我被彻底关起来,像件货物按梁家的喜好打磨,院门都不许出,身边只有看守的婆子,谁也近不了身。我只能等,等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机会。”
沈怀玉闭了闭眼:“幸好,我娘没让我失望。”
“我娘发现了那些东西后,没有声张。她强忍悲痛,按我写的线索,暗中拿到了铁证。然后,她立刻和父亲和离,恢复本姓,带着证据,一纸诉状告到了巡按御史那里!”
夫人竟有这样的魄力。
林岚记得之前听到其他人嚼舌根,说夫人在出嫁前就是远近闻名的才女,只是后面为了操持后宅放下了一切。
因为她膝下没有男孩,老爷也渐渐疏远了夫人,时常宿在姨娘们那里,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她一次。
夫人像一把宝剑,多年没有出鞘,剑锋犹利。
沈怀玉的眼神有些劫后余生的余悸:“两边府里被这大案搞得乱成一锅粥时,奶娘趁机从棺材里把我带走了。后来被烧成灰的,只有那身嫁衣和一副空棺材。”
原来如此。
“小姐!”林岚紧紧抓住她的手,为她的死里逃生而高兴了一瞬,随即又疑惑,“可你既然脱身了,为什么还要回来?这里太险了。”
她无法理解,小姐拼死才换来的自由,为何要再次踏入这龙潭虎穴?
沈怀玉看着她,眼里瞬间蓄满泪水:“因为,阿岚你还没出来啊。”
“我以为沈梁两家犯下如此大罪被查抄,府里这些无辜的下人,至少会被放免……我万万没想到,他们竟会如此狠绝,要将阖府仆役尽数发卖为奴!”
她用力攥紧林岚的手:“阿岚,沈家倒了,我娘安全了,我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问心无愧。唯独牵连了你,让你落到这般境地……”
“我无法心安,无论如何也要救你出去!”
“救?”林岚的心往下沉,绝望又涌上来,“怎么救?”
她身上没有钱,想必小姐也没有。
沈怀玉设的局太破釜沉舟,现在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个“死人”,除非暴露身份,不然她绝对没法弄到钱。
府里外看管得铁桶一般,想悄悄带人走,难如登天。
沈怀玉的眼神却很镇定:“我们没有办法,但有人比我们更急。”
她凑得更近,声音压得几乎只剩气息:“沈怀景,他绝不会甘心等着被流放。”
“我来之前打探到,他安排好了心腹,打算就在这两日,制造一场‘意外’的火灾,趁乱逃走!这就是我们的机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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